论儒家思想对律师文化的建构

   浙江君度律师事务所  胥玲英  徐明福

[内容摘要] 我国律师行业应该形成怎样的文化？以怎样的文化作为其发展的灵魂？笔者认为应使中国律师文化儒家化。认为用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思想编织成中国律师文化，能更好地体现律师职业的本质以及律师执业的“法律至上”和“当事人中心”两个基本理念。

[关键词]儒家思想   律师文化

大家知道律师制度起源于古罗马，确立于近代。我国真正意义上的律师制度在80年代初期随着改革开放才开始建立和逐渐形成。我国律师行业虽然发展时数不长，但速度很快，规模很大。据环太平洋律师协会第十七届北京年会上司法部副部长赵大程说，目前在执业律师约13万，其中专职律师达11.7万多人，兼职律师8000多人，公职律师2400多人，公司律师1200人，军队律师1700人。在我国12428家律师事务所中，合伙制律师所有8598个，合作律师事务所1892个，国家出资设立的律师所1674个，个人律师所264个。[1]。在律师这一行业市场上，可谓“沉舟侧畔千帆过”。要在这一市场上长足发展下去，形成核心的竞争力，就必须内养成一种文化。文化是魂，是民族之魂，行业之魂、个体之魂。文化是一个民族、一个行业、一个个体生存与发展的内在动因与关键。构建律师文化，其意深远与重大。关于律师文化的作用或意义的问题已有很多阐述[2]，为此，笔者不多笔墨。笔者思考的是我国律师行业应该形成怎样的文化？以怎样的文化作为其发展的灵魂？笔者认为我国传统的博大精深的儒家思想对我国律师文化的形成有弥久的影响力。在理解儒家思想以及放在时代轨道上变通运用儒家思想以构造我国独有的律师文化，使律师文化儒家化。

一、儒家思想概述

《说文解字》对“儒”的解释是:“儒，柔也，术士之称。从人，需声。”“儒”字由偏旁“人”和“需”组成。《易经》中，“需”是一个卦象，有两个层面的含义，一指古时候的求雨仪式。加上“人”边，就指负责求雨的人。在整个祭祀过程中，这个人负责与天地鬼神的沟通，其学问、技术、修养都很重要。另外“需”卦有等待的意思，以诚意感动上天，终于天降甘霖。儒家思想，也称为儒教或儒学。儒学，简言之是指儒家的学问、学说的总和，是以周孔之学的发生、发展、演变为对象，以求索自然、社会、人生的所当然和所以然为宗旨，以仁礼贯通天、地、人为核心，以天人、义利、心性的融突和合为目标，以成圣为终极关怀的学说。[3]儒家的思想博大精深，其思想的精髓包括仁、义、礼、智、信。

在儒家思想中，“仁”是基础总绳，是第一要义。“仁”是“人”字旁一个“二字”。《说文解字》：“仁，亲也，从人从二。”孔子的仁学，核心是讲人，仁是人的哲学升华。樊迟问仁。子曰：“爱人。”[4] 孟子对“仁”也作如是理解。孟子在《孟子·离娄下》说：“仁者爱人。”。可见仁的要旨为 “爱人”。

“义”也是儒家思想的基本要义之一。《说文解字》在“我”部中释“义”是时说：“义，己之威仪也，从我羊。”甲骨文的“义”字是把羊头放在长柄的三叉武器上表示一种“威仪”。“义”，在孟子看来，是敬长、尊贤、处物行事之宜。如《孟子·尽心上》说：“亲亲，仁也；敬长，义也。”再如《万章下》说：“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尊尊贵贵，其义也。”

礼与儒家的关系源远流长。孔子目睹周天子宗主地位的丧失，周代礼乐制度的崩溃，社会陷入战乱无序，人心无所依靠，人民惶然无措，力图重建失落的社会、人文秩序，达到平天下的目的。为此，他建立了以仁为核心、以礼为规范的思想体系。在孔子，仁是内在的，礼是外在的；仁是礼的内在本质，礼是仁的外在表现，二者相互补充,相互作用，互为表里。孔子始终强调礼必须以仁为本,“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5] 礼如果失去了仁的内在本质，礼也就毫无意义。他也十分注重礼的作用。对整个社会而言,“礼之用,和为贵。”[6]

儒家将“智”视为“三达德”和“五常道”之一。《大学》八条目，一开始就是“格物致知”，认为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儒家之智有以下几个特点：一是以仁为本。孔子说：“里仁为美，择不初仁，焉得知？”[7]二是以诚为基。《中庸》曰：“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三是与乐相通。儒家认为，“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四是合乎理性。樊迟问知。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8]

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学者洞察社会生活,将人的社会关系概括为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五种关系,并论述了“信”在这五种关系中的功用,涉及国事、家事、社会一般事务,进而形成了系统的“信”的思想。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9]国民之间应当以“信”为基础。朋友相交、君臣相交也应当诚信。孔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 与朋友交而不信乎? 传不习乎?”“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之邦,行矣。言不忠信,行不笃敬,虽州里,行乎哉?”[10]孟子在论述“惟仁者宜在高位”时,